只先就一個「遊」字看,除了《西遊記》一書的遊可看成名詞之外,其它的遊都不能作名詞了?這樣立說,的確是不慎言。
春遊、交遊、仙遊、雲遊,哪一種遊不能作為名詞呢?論者以為將「遊」看成「遊所」才能當名詞,這是刻舟求劍,毋須多論;將「西遊」釘在《西遊記》裡恐怕離膠柱鼓瑟也不遠。
好了,「大司馬」「侍中貂」之不穩既足以為人樂道,必有樂道者可說之處,光樂而道不出個所以然,徒見懾於大詩人之名與特權,這有甚麼討論的態度和誠意可言呢?這樣不但沒有抬舉老杜,反而陷一個大詩人於「大詩人應該有特權」之不義了;反而無知於大詩人之所以為大詩人、正是因為大詩人針對詩律絕不是像三家村的塾師那樣看牢了小猢猻學生,天對地、與對風,大陸對長空,山花對海樹……即便講究守律嚴謹,還經常對人的詩作保留一點彈性的觀想,對於格律,則遊有餘刃,而玩弄之、操縱之,才顯現真正的深趣。
既然說「大司馬」與「侍中貂」「更可使人樂道」,應該不是樂於道道大詩人如老杜者是有特權的就算了罷?應該知道老杜在故意鬆動一個三個字的詞組內部的黏著性。以「馬」和「貂」兩個單獨對字的生動著力,去游移、拔剝出「司馬」「侍中」二詞不必一字一字對位的活性。
再就上國、西遊看。兩字對也好、三字對也好,一個詞組的對子,往往在拆成個別自之後還能見趣,就是律中求細之處,小弟舉「尋常七十」為例,就是知道本站諸君曉此基本常識,在這基本常識之中,不是將「尋常」之所以能與七十作對之理,訴諸個別字義嗎?不是把「尋常」拆開、使成「尋」(八)常(十六)的個別之義能與七十為對嗎?
那麼焉知下三流的詩人如小弟者不能將「上國」的「上」(上不只是高貴崇隆,還有方位的意思)跟「西」作對呢?粗細的「細」和東西的「西」能作對,怎麼上下的「上」卻和東西的「西」不成(比不穩還糟呢!)作對了呢?
老實說,小弟是看見了誠意跟態度了,唉!所以還是等韜之詩哥的《文鏡秘府論》罷。小弟相信,入人於淺薄是很容易做到的,小弟的立論和詩還是該多在堂奧裡同深思會心之人說說才是──遍照金剛快要等得不耐煩了。
大概猜測一下李凡詞長所指的"態度"是什麼意思,如果說錯了,全是我枉度他人心意,不甘李凡詞長的事,先在此告罪。
上一段引用文字,我試著重新整理一下,表達出吳詞長的意思,但符合李凡詞長的"態度"所指,不知道整理下來有沒有弄錯了吳詞長的意思,不過我自己這樣讀起來,感覺比較好懂,比較知道吳詞長的立論,而不被旁枝干擾。
今天周日,才有這閒功夫,僅此一次,下不為例,若有失禮,先在此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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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字除了《西遊記》一書的遊可看成名詞之外,其它像春遊、交遊、仙遊、雲遊等其中的遊字應該也都可以當名詞吧?小弟以為遊字並非只看成「遊所」時才能當名詞。
其次,「大司馬」對「侍中貂」的問題,有的詩友認為它不穩也有的詩友認為它對得絕佳,小弟很想知道各自立論之所在,因為小弟反而不認同大詩人就有特權的說法哩。
小弟認為「大司馬」對「侍中貂」更可使人樂道,原因在於老杜故意將一個三個字的詞組拆開。先以「馬」和「貂」兩個字單獨對而產生力量,讓讀者自然地也把「司馬」「侍中」二詞看作不必一字一字對位,而顯出一種靈活的對仗方式。
至於”上國”對”西遊”。兩字對也好、三字對也好,一個詞組的對子,往往在拆成個別自之後還能見趣,小弟自認這就是律中求細之處,小弟舉「尋常七十」為例,就是想以同樣的情形作說明,「尋常」之所以能與七十作對之理,就是訴諸個別字義,把「尋常」拆開、使成「尋」(八)常(十六)而個別與七十為對。
小弟不才,就是用這方法將「上國」的「上」(上不只是高貴崇隆,還有方位的意思)跟「西」作對了。
小弟非常期望看到韜之詩哥根據《文鏡秘府論》所提出的高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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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詞長旁徵博引,真是積極,換作是我這等懶人,碰到這問題大概只一句話:
上國對西遊以單字對法視之,不知可否?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