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德儒 寫:俯首問嬋娟?請問其意何解?
這說來話長,卻得從雲若原來寫這首詩,竟是因為作業說起。
我們上東坡詩選,老師要求我們寫一份作業,題目自訂,需寫有關東坡的詩的,(例子是蔣勳的散文"寒食帖"),形式也自由。
所以我就寫了這首詩交差,另外還有一幅畫,畫上題「他年夜雨獨傷神」。因此這首詩的題目,本來應該叫"他年夜雨獨傷神";可是我覺得這句本來就不很切題,還盜用得一點道理都沒有,所以在這裡直接只寫"東坡"。
而在這首詩之下,我有附一小篇短短的文字,現在把他貼出來:
東坡最動人處,不只是他純潔的倔強。子瞻子由的情感,歷千年而不竭,而今望月,人人猶思千里共嬋娟,猶念兩人至情。
卻不禁揣想,當日子由對東坡的情感──東坡對子由之情,早已盡現於東坡詩詞中──,是怎樣的一個弟弟,讓為兄如此念念,生離要「但見烏帽出復沒」,死別求「又結來生未了因」?是怎樣的一個弟弟,在兄長萬丈光芒的背後,不有一絲妒忌,只是給予無限的支持,讓他沒有後顧之憂;而又能夠在拱起這輪明月的同時,綻放出一般無與倫比的屬於自己璀璨光輝?
合該子由是在對手足的深情之外,還有個無限豁達的氣度吧!同時更有個絕對自信的襟懷。豁達使他面對流短蜚長能夠一笑置之,豁達使他面對貶謫榮損沒有猶疑,心心念之的只有兄長,情願「為予投檄到江西」,不顧一切地去愛這個哥哥;自信則使他不在乎東坡的名望比他高出多少,不在乎青史名冊上會不會無意間遺漏了自己,子由只是任自己揮霍才華,俯仰笑傲天地間。這樣一個人,教人如何能不油然起敬呢?
──卻驀然間轉念:是一個怎麼樣的兄長呢,才能夠有弟若子由?
所以,時時俯首問嬋娟,簡單地說就是說東坡這朵空谷名花,雖然幽然孤絕,卻還是常常要看著旁邊水裡的明月,和子由"千里共嬋娟"。
請指教。